苏里南

伊利汗国统治波斯,犹太人任宰相

发布时间:2021/9/12 17:50:33   点击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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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千年世界综合国力

答玉群教授,附文《禹贡》中的蒙古语成分

学渊先生:

今匆忙一览大作《华夏语戎狄同源》,略知大义。先生阅书万卷,苦心研究数十载,硕果累累,不禁由衷叹服!以一个纯粹的外行,要全部读懂大作必如缘木求鱼。我从未涉猎过这个领域,但不揣冒昧想提两个浅薄的问题:

一、根据你的结论「华夏与戎狄同源」,从历史沿革和语音学角度来看,论据已经相当充分。但多是以单个辞语对照为依据的,以语句的、语言的沿袭的例子则十分稀少。而且,其中论及我们的母语篇幅极少,汉民族的语言来源反而不甚清楚,它的语言主干来自何方?最接近的语系是什么?很希望看到这方面的论述。

二、感到还缺少从「文字学」的角度的辩证分析。比如,华夏最早的文字是甲骨文以及此后的篆隶,与其他民族如蒙古文、女真文的发生于变革之间,有无承袭或互通的证据?以及为何出现象形文字与拼音文字的差别?蒙文、藏文是属于拼音文字还是象形文字?

答玉群教授,

谢谢你的回信,你的看法也会是许多别人的想法,必须认真作答。

首先我想说,基础汉字都是表义的符号,除中国人外,日本人、朝鲜人、琉球人、越南人都按自己的「音训」用汉字「会意」一两千年了。中华祖先造的数千个汉字实际都是「图」,那是因为汉语基础辞汇是单音节的,一音往往多义,所以不得不用图画来区别它们。

然而,包括阿尔泰(满、蒙、突厥)诸语在内的多数语言的多数辞汇是多音节的,拼音文字就可以大致准确地表达它们,中国现用的满文、蒙古文、维吾尔文都是用阿拉伯文字母拼写的文字。把满文和蒙文横过来,一位埃及朋友就能读出音来,但不明其意。一千几百年前,中亚突厥语民族皈依伊斯兰教,便开始用阿拉伯字母拼写突厥语;蒙古高原上说突厥语的回鹘部落的识字人,又教会蒙古人使用这种所谓「回鹘文」;满文的阿拉伯文型态,又是从蒙古人那里再转手得来的。

蒙古人曾用汉字拼写《蒙古秘史》,藏人八思巴还发明过「八思巴蒙古文」。于今,外蒙已改用与俄文基本一致的西里尔文;土耳其、阿塞拜疆、乌兹别克斯坦、哈萨克斯坦、土库曼斯坦等突厥语国家,早就采用拉丁文或西里尔文。阿拉伯文能被用来记载阿尔泰诸语,现代却被西方文字取代,那是因为阿拉伯文和希伯来文(闪族文字)的元音不齐备,现用维吾尔文已作增记元音的改革。

由是可见,文字是可变的工具系统,而语言则是含某些不变成分的传承系统,人类群体经过迁徙和融合的万变,但其语言中若干词汇(特别是数词和族名)还会像血缘中的基因一样保留下来,它们就是语言中的基因,也就是我首先研究词汇的原因了。

譬如,泰语的数词与汉语大致一致,惟「二」为saang;若能忆及汉语之「双」,就可知泰语与汉语间还多有一线关系。反之,日本语和朝鲜语均有两套数词,一套与汉语和藏语非常一致,另一套则非常不同;实际上,前一套是在使用汉字作书面语言的时代接受的汉语音训,后一套则是其源生语言(日本称「和语」)中的数辞系统,所以汉、藏语与日、韩语只有接触层面上的关联,而无本质的联系。

你还说我的语言研究「以语句的、语言的沿袭的例子十分稀少」。但是我已经指出:我们能读到的上古文献,如《尚书》诸篇不少是在汉语在中原站稳脚跟,汉字系统大致发展完备后,那些知晓双语的人将以蒙古语流传的传说翻译成汉语,并用汉字记录下来的文章。如《禹贡》篇中的「华阳黑水惟梁州」和「黑水西河惟雍州」两句似乎并不难懂,但何为「黑水」却无人有知。读波斯拉施德所著蒙古史《史集》时,我得知元代蒙古人称黄河为「合剌沐涟」,所谓「合剌/Κара」即是蒙语的「黑」,因此我判定「黑水」即「黄河」,并将其作为《禹贡》原为蒙古语传说的一个依据。

谢谢你提出这些问题,我的研究结论也一定有缺陷,但一些语言学者认为我的研究方法是「歪门邪道」,那是因为他们自己没有找到如何获取线索途径的缘故。

再谢,新年快乐

朱学渊

《禹贡》中的蒙古语成分

《禹贡》不似《尚书》其他各篇,记载的是大禹治水时走遍天下,所见到的中原的自然、地理、物产和居民。司马迁将其辑入《史记·夏本纪》,班固将其辑入《汉书·地理志》,许多人认为它是中国地理和历史的启端。然而,《禹贡》的若干千年不破的难点,还是我们识别上古中原语言的穴道。

“黑水”是蒙古语的“黄河”

《禹贡》把中原分成“冀兖青徐扬荆豫梁雍”九州,还说“华阳黑水惟梁州”和“黑水西河惟雍州”(“惟”即“为”),究竟“黑水”是哪一条河?很有争议。代表当今中国学术基本水准的《辞海·地理分册》说:

黑水所指,自来说法不一,有张掖河、党河(在今甘肃)、大通河(在今青海)等说。西河或河指今山西、陕西间的黄河。历史上,“西河”的确是指山西、陕西两省间自北向南的那段中游黄河。“东河”则是流经河南、山东的下游黄河,汉代郑玄释说“两河间曰冀州”(《史记》,第52页),即是说冀州是在“东”“西”两河之间,或者今天河北、山西两省的地面。这个关于“西河”的说法当然是没有问题的。

而“黑水”就是中国的“母亲河”——黄河,根本不可能是地区性的张掖河、党河、大通河。中国学者大多没有读过波斯经典《史集》,那是一本蒙古史,它是按蒙古语把黄河称为“合剌沐涟”(俄译ΚараМурэн)的,意即“黑河/黑水”;该书说黑水源自吐蕃,其实是说黄河源头在青海。因此《禹贡》说的“黑水西河惟雍州”,即上游黄河和西河之间的陕甘宁青四省地方。

禹贡九州

13、14世纪间,蒙古伊利汗国统治波斯,犹太人医生兼学者拉施特担任宰相多年,他受命编修的蒙古民族的历史,就是后来的世界名著《史集》。法英德俄学者对《史集》进行了翻译和注释,其中以前苏联学者的成就最高,北京大学余大钧先生等将其由俄文转译成中文三卷四册,80年代由商务印书馆出版。

有了“黑水就是黄河”的认识,“华阳黑水惟梁州”也因而释清。“华阳”并非仅指华山以南,而是泛指秦岭以南的汉中盆地和成都平原;而黄河河曲的甘南玛曲和川西若尔盖,离成都仅三四百公里而已。所以“华阳黑水惟梁州”就是从汉中和成都,西及黄河河曲的大片地方。这地区上古人类炽盛,三星堆文化就发生在成都平原。

“球琳”是蒙古语的“玉石/石头/赤老温”

上世纪,红山文化遗址出土了许多年前的玉器,玉石产自西域,河西走廊所在的雍州是其输入孔道。《禹贡》说雍州“厥贡惟球琳”(“厥”即“其”),《夏本纪》作“贡璆琳”,顾颉刚取引孔安国的说法“璆、琳,皆玉名”(《史记》第65页,注十三),孔安国认为“璆”和“琳”是两个字,但都是“玉石”的意思。

辽宁“红山文化”出土的玉龙

忽必烈命人编纂的《至元译语》是最早的蒙汉辞书,其“珍宝门”的“玉”字是“赤老温”(贾敬颜等《蒙古译语·女真译语汇编》,天津古籍,第9页),也就是蒙古语的“石头”一字чулуун。因此,蒙古人名“赤老温”从义既可为“顽石”,亦可为“美玉”;而急读“赤老温”即是《魏书·官氏志》中的鲜卑姓氏“丘林/出连”,或是《禹贡》之“球琳”。

蒙古语也在变化,明代蒙汉辞书《华夷译语》《鞑靼译语》《登坛必究》中的“玉石”,已是“哈石/哈失/哈四”,它们可能是汉语“玉石”的变音,但元初蒙古语的“玉石”还是“赤老温”。《禹贡》之玉石为“球琳”,是夏语为蒙古语的直接证据。

“篚”是蒙古语的“织物”

《禹贡》六次出现“篚”字:兖州“厥篚织文”;青州“厥篚檿丝”;徐州“厥篚玄纤缟”;扬州“厥篚织贝”;荆州“厥篚玄纁”;豫州“厥篚纤纩”,即是冀梁雍以外六州均出产“篚”。但是孔安国释说“盛之于筐篚而贡焉”(《史记》第55页,注九),是把这些贡品解释为箩筐,理由无非是“篚”字上有“竹”头。但它若仅仅是竹编的箩筐,就没有贡品的价值了。

青州就是山东半岛,《尔雅》说“檿,山桑”(《史记》第56页,注十),就是胶东盛产的野生柞蚕,而“厥篚檿丝”是用柞丝织成的绸布,因此“篚”只能是“帛”的通假。于是其他几个“篚”字就有了比较正确的解释:

“厥篚织文”是说夏代已经有了织花技术;徐州“厥篚玄纤缟”和荆州“厥篚玄纁”是说那里的绸是黑丝织成的;扬州“厥篚织贝”不是箩筐上编织贝壳,而是“厥帛织帛”。汉字的“帛/布”与蒙古语“织物/büs”一字同源,明代各种译语将这个蒙古字作“不施/博丝”。中古韵书说“篚”读“fei/府尾切/方尾切”,音同“匪”,但是从它与“帛”的关系来看,它是读bo或bei的。《禹贡》是用“篚”字来记载蒙古字“不施/博丝”的读音的。

“岛夷”是蒙古语民族的人种意识

“岛夷皮服”和“岛夷卉服”也是《禹贡》名句,是说冀州居民是穿兽皮的岛夷,扬州居民是披草卉的岛夷。《汉书·地理志》引用了《禹贡》全篇,但将《岛夷》改成为《鸟夷》。汉字《鸟》有niao/diao两声,后者别义男器“屌”;“鸟/岛”二字形似而音通,我以为“岛夷”即是“鸟夷/屌夷”,是夏人对东夷的谑称。

上世纪学者顾颉刚、傅斯年等,已经洞悉东夷与女真都是崇拜鸟图腾的“鸟夷”。而突厥语民族称中原汉人“桃花石”,称东北女真“通古斯”,实质同为“九姓”;因此“九姓/女真/鸟夷”有几乎等价的意义。年后,说蒙古话的拓拔鲜卑内主中原,其史《魏书》将南朝桓玄、刘裕等人冠以“岛夷”列传,实质仍将南徙的汉人视为“鸟夷”。

《禹贡》将冀扬二州的东夷称为“岛夷”,《魏书》将中原汉人称为“岛夷”,是蒙古语民族将中原东部人类视同“鸟夷”的人种意识,也是《禹贡》本为蒙古语的又一证据。而《尚书·咸有一德》说“以有(吾)九有之师,爰革夏正”,就是自命“九有”(九国/九姓)的商族征服了夏族的历史。那些被“九姓”逐出中原的部落,自然会把中原视为“九姓/鸟夷”天下了。

结束语

夏朝,它的存在是有争议的,有人认为考古发掘没有找到它的证据,而埃及、巴比伦、商、周都有铭文器物遗存。然而,人类文明的纪录不是千篇一律的,难道《禹贡》就不及一篇铭文吗?我指出《禹贡》的蒙古语成分,是证明它的“非伪性”;即它的一些令人不懂的内容是有蒙古语来头的,是说汉语的汉人编造不出来的。

蒙古,是成吉思汗令之成名的,但蒙古语不是他创发的,而是久已存在的,而且还是汉语的基石之一,譬如“申酉戌亥”就是蒙古语的“猴鸡狗猪”。遗憾的是,《禹贡》的“球琳”是玉石,与夏历的“申”是猴子一样,从来不是中国学术的线索。一旦发生了这样的问题,中国学者更欣赏的是“孔夫子曰”或“孔安国说”,而不是几分钟就可从《蒙古译语》找到的答案。

戎狄语言是汉语的底蕴,它们已经融化在我们的血液里,习常到了无敏无觉的程度,不会有谁去想“水”和“天”与突厥语和蒙古语的关系。但是“球琳”是蒙古语,却一定能激发学界对“夏语是蒙古语”的认同。我要继续推动这种认识,去告慰那些繁育了我们,却被我们鄙弃了的戎狄祖先。他们在史前已经为中华文明的发生奠定了基石。

年7月31日

年2月11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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