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里南

鹿特丹被低估的美食之都

发布时间:2020/1/31 20:58:39   点击数:
九月,我从炎炎夏日的巴塞罗那飞往荷兰鹿特丹,两个小时的飞机竟能带你飞向另一个季节。没有阴雨绵绵总觉得不是荷兰。那天依旧飘着小雨,地上随意躺着第一批迫不及待归土的黄色梧桐树叶,一条河平静地流过城市,涟漪星星点点,尼德兰风格的低矮房屋整洁优雅,树下摆放着长凳,人们也不打伞,就这样气定神闲地走在雨中。鹿特丹比起阿姆斯特丹低调很多,来之前总觉得荷兰国家很小,城市间不会差很多。同样有着开放气质和港口属性的鹿特丹,比起在年轻流行文化上声名大噪的阿姆斯特丹,更有一种缓慢的市井气息。她没有出现在很多吸引眼球的榜单上,也没有网红店和打卡地标,然而该有的一切她都有。一切都安安静静、自然而然。早有耳闻荷兰的广东菜在欧洲鹤立鸡群,我探索城市的第一步就是直奔一家广式早茶店。餐厅的装潢是典型的经过改良的新式中餐厅,黑色的漆木配大红灯笼换成了清爽的乳白色墙面和塑料桃花,里面正放着邓丽君的歌曲。菜单是用荷兰文书写的,没有英文、亦没有中文。可以想见,这样的餐厅不是服务游客,也不是服务中国人,是服务本地人的。我期待着一家广东早茶如何经过改良被荷兰胃接纳。通常中国菜都会由一顿酱油和糖醋的改造成为外国胃的挚爱。服务员是个说荷兰语的中国人,她用英文向我介绍菜单,给我推荐了凤爪、三拼饭和蚝油菜心。入口即化的凤爪,劲道恰到好处,汤汁滋润,甜味中隐藏的些许辣味考验着味觉的敏锐。叉烧饭是正宗做法,盛在小木桶里,米饭颗粒分明,不干也不黏糊,铺一层过了道热水的绿色,甜味清新,叉烧肉、广式香肠、烧鸭尽显滋味不同,倒上原装的鲜酱油,香气四溢,是人无法拒绝的广东味道。菜心鲜脆可口,主要吃口感,再配上中国绿茶,整个用餐过程十分简洁和愉快,喧闹的环境和服务员之间的广东话交流,让人恍惚间以为回到了广东的某条街道。餐厅就在市中心,这里汇集了很多的广东茶楼和广式点心铺。铺子里卖绿豆糕、蛋挞、肉松卷、品类多样,店员戴着椭圆型的厨师帽子和服装,从厨房端出现烤的鸡蛋糕,香味弥漫到街道上。再深入东边,是沿街而建的有关中国和亚洲的一切。印度饭店、印尼菜、按摩房、中药房、烧腊店、亚洲超市、越南米粉……我在鹿特丹走街串巷,游离在不同美食间,试图剥开鹿特丹美食地图的脉络。作为世界十大港口,荷兰第二大城市,鹿特丹一直没什么存在感。70年代移民潮让这里拥有欧洲最纯正的市井文化,又因为从来不是旅游城市这些多样文化被平行保存下来。得益于荷兰在南美洲的唯一殖民地苏里南,年独立那年,20万苏里南人带来了遥远亚马逊热带传奇。这里不得不说一下神奇的国度——苏里南。南美洲面积最小人口最少(50万)的国家。热带雨林覆盖最多的国家。全国23%印度人,13%印尼瓜哇人,17%广东人,9%非洲人,剩下的是白人,混血和印第安土著。因为国家小,没有一个种族拥有绝对数量优势,所有种族和平共处了多年,清真寺旁边就是基督教会,妈祖庙挨着天主教堂。惊人又平均的种族分布,经过多年大混血,可以说每个苏里南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人种。种族间的和平气氛,以及远离所有的外来影响——地理上面朝加勒比海,背靠亚马逊雨林。经济上落后,无过多往来。各自的传统被完整地保存下来。其中最惊为天人的是食物。广东菜、印尼菜、印度菜至今最传统的做法保留在苏里南。以及经过融合的新菜式,也就是以上三种菜加上加勒比料理的融合——苏里南菜。苏里南菜说来有趣,听它名字觉得新奇,无论谁去吃,都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它吸收了爪哇菜、中国菜和加勒比菜的精华,在同一张餐桌上,如果不是对以上菜系都有了解,大抵也会觉得奇怪。有的菜是吃过的,有的又见都没见过。中午饭时间,苏里南餐厅生意很好,他们流行一种类似中餐里套饭的东西。一份黑豆米饭,配青菜和广式叉烧,再加半个压扁的烤芭蕉。快速便宜好吃。店里店外熙熙攘攘,沸反盈天,颇有中国餐厅特有的喧闹景象。年大移民潮,这些料理被20万苏里南人平行搬移到荷兰鹿特丹。广东菜保持着一如广东本省的高水准,瓜哇菜和印度菜做法极为保守传统,在阿姆斯特丹(纯种印尼移民聚集地)和英国(印度移民)也属罕见。当然还有融合了一部世界殖民史的苏里南菜。今天,有超过30万苏里南后裔生活在鹿特丹,这些带着奇妙血缘的神秘种族已经完全融入了新的土地,他们渗透在行行业业,他们的美食文化也被鹿特丹欣然接纳,成为了城市最为特别和日常的一个部分。我在鹿特丹吃东西时候在想,这些食物很渺小,不过一粒米一口汤。这些食物也很大,是穿越了年,跨越三个大洲的传奇故事。甚至是绝无仅有,独一无二的。大部分大都会的多样性是讲融合和融入,鹿特丹的多样性是平行保留,传统的,封闭的,保守的。苏里南炒面苏里南米粉汤苏里南炒饭傍晚我偶然去到了鹿特丹的唐人街,里面的景象像小时候看到的功夫电影的街道。红色和黄色的招牌像是宣告着这里是炎黄子孙的地盘,橱窗贴满了繁体字,中国商品多是地道货。牌匾上写着:年。这里是欧洲最早建立的唐人街。最早在码头工作的中国货运工人创立了唐人街,他们大都来自中国广东或者南洋粤语地区。唐人街搬家不是一件常见的事,牌匾的背后就记录了这样一段历史:因为战争,英国莱姆豪斯的唐人街搬迁到了鹿特丹。年,唐人街度过了岁的生日。比起世界其他地方的“明星唐人街”,诸如旧金山、纽约和伦敦的唐人街,鹿特丹唐人街承担着更多日常功能:为生活在当地的人提供需要的中国食材、商品和服务,无论你来自哪里。鹿特丹的日常生活好像被亚洲包裹着,无论如何你都难以避开它。这里保留了亚洲美食的精髓:小吃和夜宵。你可以在同一条街上连续走进4、5家店,品尝7、8种小吃,也可以在夜晚12点从酒吧出来后买到一盘炒牛河。这在欧洲是非常奢侈的事。这里的年轻人像阿姆斯特丹一样时髦,甚至有点复古气质。他们喜欢男生戴耳钉、把裤脚扎在高筒袜里,袜子五颜六色。女生化淡妆,穿着讲究,喜欢有品质的二手货胜过奢侈品。大家都讲极好的英语,大部分从事艺术行业的外国人,都是先住在伦敦或者阿姆斯特丹,数年后搬到鹿特丹。或许鹿特丹这种融合又平静的“次都会”气质才适合长久地进行艺术创作。第二天中午,我去了一个话剧工作坊,他们正在排练一个跟加勒比海音乐有关的舞台剧。导演是苏里南人,舞蹈演员是非洲裔美国人,男主演是出生在鹿特丹的有一半中国血统的荷兰人。排练结束后,我们走在一处典型的古典建筑社区,旁边是清澈安静的河流和满眼秋色的城市,走在路上听得见踩在树叶上的声音,偶尔还有鸟叫声。我一面感叹荷兰真是一个花园一样的国家,一边问他们:“我们去吃点什么?”“广东菜!”不知谁提议的,大家都说好。苏里南还有一大传奇,就是足球。大混血让苏里南人拥有各种先天优势,移民潮给荷兰的一个巨大福利就是足球人才。西多夫,克鲁伊维特(他在采访中说自己做过DNA测试,有12.5%中国人血统),里杰卡尔德,古利特都是苏里南人。包括刚刚夺得欧洲最佳球员的范戴克也是苏里南人,并有可查据的1/8中国血统,因为跟父亲关系不好没有保留父亲姓氏(ChinFoSieeuw,广东人,陈火秀),其他兄弟姐妹至今使用中国姓氏。(因为中国人在苏里南是富有,有政治权利和社会地位的族群,所以大部分人喜欢保留中国姓氏)。这样想还有点可惜呢!不然今年金球奖说不定是老陈家的了。                Gloria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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